電視上怵目驚心的地震新聞,叫我不沉重也難,生命無常不是陌生命題,去年,我在臉書上收到朋友捎來的訊息,問說「某某人是不是走了?」走了?是指離職嗎?那是我在打工地方認識的朋友,一個親切的中年婦女,有一個十分疼愛她的丈夫,夫妻倆打定注意當頂客族,沒有小孩但過著極快樂的婚姻生活。
對,她離職了,永永遠遠的離職了。曾聽她說身體不舒服,我一旁的同事提醒症狀非同小可,要快去看醫生,結果,幾個月後竟然告別了人世。
再久之前,兩年前吧,當時男友說他的大學同學罹癌,留下老母寡妻幼子,告別人世時他才,36歲。
八八風災滅掉的小林村,那裡頭有我父親的小學、國中同學,有我母親的遠親,有他們可以說出童年趣聞的人們,一夕之間也離開這世界了。
我隱約知道,死亡不太遠,它會發生於鄰近,然而,這兩年,它以非常突然,出乎意料的方式讓我聞見。
人都會死,可是沒有人會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怎麼死,看到新聞、想到這些,我問自己,如果突然死去的人是我,我留下些什麼了嗎?這些奇奇怪怪的文字嗎?我不在意,不是很在意,可以證明活過的證據非常多,台北大學的學籍也是,至親至愛的人們也是,我到底想留下什麼?我想偶爾被懷念,想要在身後的日子,幽幽的被記得,直到再沒有人會憶起我,那刻,才是真正的死亡。
沒有比死亡更讓人正視生命觀的事了,死亡使生者哀傷,其實,死亡也令死者哀傷,再無機會與時間可把握,死去好比樓塌。相反的,活著是浩大的樓起,很多人,他們造的樓要極盡所能的妝點,爭名爭權爭利,爭一切盡如人意,可是死神敲門,錢財權位通通帶不走,大半輩子爭這什麼?這種人會帶著怎樣的心情死去,恐懼嗎?遺憾嗎?悔恨嗎?不管他們帶著什麼心情,反正來不及了。
我最不想的,莫過於像他們一樣,死亡一定會來,而且真的很糟,他只發生一次,我只能表演一次死亡,如果我恐懼,那麼我摯愛的人也受了他了威嚇,如果我遺憾,則有些抱歉會活的比我久,如果我悔恨,一口氣嚥下了,卻為我身邊的做了最壞的示範。
我想勇敢的、大方的、平靜的死去,我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無時無刻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活著,才能好好的死去。
性情中人的必哭歌曲
獻給所有 嗯 所有在悲傷中的人
Dream Theater - The Spirits Carries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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