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9.13]我阿嬤楊羅足老太太,生在民國10年,活了將近一世紀,向來我愛說他是前清的古人(笑),小學前的童年生活我在阿嬤家與外婆家輪流度過,可說是兩個阿嬤手把手帶大的,我老在娃娃車來之前,突然想到作業還沒寫,爸媽之前肯定挨揍,不過阿嬤根本不管我,庭前院後做不完的活,一下雞舍撿蛋、一下菜園施肥、一下林子裡撿柴,阿嬤好忙耶。
在據說人格養成至關重要的童蒙時代,我便是這樣在自然中自由自在的長成,便是此刻,我仍不懂為何女孩子們到哪都要結伴,之於我,真正輕鬆狀態是獨處,因我是打小與自己過家家酒的孩子,阿嬤看楊麗花歌仔戲,我端著豬油拌飯加一顆荷包蛋,拖一小凳,坐在廊下一邊看望星星月亮一邊扒飯,我是和埕前老芒果樹一起長大的鄉下孩子,我只有一個管理員:阿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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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2/04】過年這樣的事,不全然如電視廣告般簡單歡樂,有時它很複雜,譬如從前常要解釋怎麼政大不念了,交代了台北大就是古早的中興法商人家還要問讀了法律打算做什麼,這兩年常常要答我們也領月退跟國旅卡,適婚年齡的需有被刺探感情世界的準備,生有小孩的,長輩特愛問下一胎在哪裡。過年這樣的大日子,你看我的發展,我看你的進度,長輩無所不在的世界裡,零壓力的可能性,零。
即使我們老樣子過年吧,也不知從何開始,它複雜的超乎人的預料,你開始留意餐桌上誰先說的話,誰又怎樣的接,誰在灶頭,誰洗的碗筷,女眷們的耳語。過去我老想到百年孤寂,像是為了核心逝去後必然至的家族離散先建一道防火牆,其實更殘酷的是張愛玲,身在故事裡的人、曉得世故人情的人,逃了的那個雖被視作異數,但誰心裡不暗暗佩服著他呢,必須做到的是圓融,你也圓融,我也圓融,分不清那是種怎樣的溫柔,是不是伸出手掌心傳達溫度那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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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1/01】十月二十六日,我在外公的葬禮上睡著了。
那是無數個跪爬、叩拜、嚎哭、奉有大豬頭跟罐頭塔的傳統葬禮,秋高氣爽,我很慶幸,罐頭塔並沒有爆炸。在禮儀公司的調度之下,所披之麻、所戴之孝全部規格化,當死,葬之以禮交摻了資本主義,原本的繁瑣便有了秩序,但是秩序,一個不小心,就剩行禮如儀了。
我不確定這是不是阿公想要的葬禮,我阿公是一個從不說不的老好人,但那身散發著詭異寶藍之光的壽服,恐怕也讓他很為難,長輩很介意阿公的頭是否擺正,據說對後嗣發展影響甚鉅,媽跟阿姨在流淚,弟在放空,而我看著棺內擺放的舊鞋,想起舊照片。每一房皆不忘上前端詳阿公的儀容,在大家都同意頭真的很正的時候,就能為阿公蓋蓮花被了,我把空隙塞滿,阿公才不會因此著涼,我不知道棺下的大電扇吹了他老人家多久,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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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6/04】看了學妹的動態,真是心有戚戚焉,關於年齡,一般來說,被加個1歲的虛歲也就算了,但無條件進位法,25歲之後就是不可承受的輕了。一天,都是一天,23跨24是一天,24跨25也是一天,顯然這兩個「一天」的意義天差地遠,前者還在青春的尾巴,可是一旦閣下跨進25,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依照民眾的說法,不好意思,『你也快30了』。(我呸)
沒有錯,有時我的確覺得自己不再年輕了,譬如說睡得跟以前一樣少但隔天卻體力不支的時候,或者不敢置信從前自己居然怎樣的時候,抑或連梨花帶淚的往事能當成笑話講的時候,至今姊妹的聚會裡講到前男友,我仍然欲罷不能的要攻擊某人是Asshole,然後覺得那個為Asshole哭泣的自己,基本上是不懂人生分手後才開始的道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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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4/30】今天終於拿到及格證書與派令,三張紙,就能岔開一個人一輩子的路。
下午往中壢的路上,看到貨車上的貨櫃,那些我曾經嚮往的船公司,忍不住想,兩年前要是進了萬海或長榮會是怎樣,穿著窄裙吧?可是我沒有成為民生東路上著窄 裙的OL,找工作好比戀愛,甚至比戀愛更殘酷,你是誰也許有點重要,但絕對重要不過你在對的時間出現,對的時間出現就是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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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2/05】本就不是長袖善舞的體質,所以常常水土不服,每當我感到不舒服,我特別懷念從前我們大家一起的日子。
所謂的大家,不過固定幾個,扣掉少數直爽犀利的女孩,就是男孩,男孩從來都比較多,甚至,我比較喜歡跟男生當朋友,男孩個性中有一種垃圾成分讓他們「沒想那麼多」,這與我事事不上心的個性簡直如出一轍,所以跟男生相處常感自在,同樣原因來著,女孩多感,有時也不知哪個字用錯了,她們就不舒服的很,不舒服就算了,她們會記到天荒地老,天荒地老前,她們善於團體經營啊;而男生較少小圈圈,更無莫名親暱之風,使我非常自在,非常非常之自在,相比起來,男孩自然是comfort zone,日子一久,女生朋友不多這件事就沒什麼好放在心上的了(又不放在心上了這樣)。
跟男孩聊天比較輕鬆,這都是不爭的事實,男生說話就是說話,就算很垃圾也是心裡所想,而且他們不騙人,不擅長騙人也懶得騙人,我喜歡這種單純,你胖了就說你胖了而不是問你最近是不是壓力比較大,你穿太露了他們就說這樣確實風騷了些而不會搬出以色事人豈能長久這樣的大道理。所以,除非時時保持完美,否則跟男孩相處必須習慣的便是被惹的惱火,譬如說有一陣子我常打網球,黃胖子當著我的面說我虎背熊腰,害我照了很久的鏡子確認膚色健康的自己不是小威廉斯,令人無所適從的往往是這樣的無心之過,而當他們主動提起一件事『我跟你說一件事,妳不要太生氣……』的時候,八成是一件非常無聊的事,很奇怪,男生揣量女生心思的刻度很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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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9/13】借屈原大哥的面子用用「離騷」兩字,闡抒己懷,「離」的意思是遭遇,「騷」的意思是憂愁,所以離騷就是:遭遇憂愁。大二上,不長青春痘的我,額頭突然爛了半年,當時功課壓力特別大,怕跟不上人家;先前等成績單等的鬱悶,額頭也長小痘子,現在,痘子好像又來了,中醫理論是說,額頭痘屬於心的問題,個人以為太準了。
到底該從何說起呢,這樣說吧,我個人的叛逆史有一個規則可循,那就是先斬後奏。不這樣的話,我永遠沒有機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應該說,我永遠沒有機會對自己誠實,沒有機會踐履我想要的可能性。
第一件讓爸爸動肝火拿著掃帚要把我逐出家門的事,是申請(還推徵?)上高中,我半騙半拐媽媽簽名,自己報到,不考第二次學測,爸爸大概覺得女兒不只是成淵高中而已,氣個半死。當時若真被趕走,心情上我是很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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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8/10】很多網誌開了頭卻沒完成,一方面是變不出新把戲寫不完,有時則是覺得沒必要寫完,幹麻老是講那些啊,尤其感情。今天卻想把有意義的寫下來,作為延續前頭的,呃,完成。
某一天,總之有點久之前,和分手太多年的男朋意外的通了電話,當年我們不歡而散,是我負了他,往後想到這人,每每覺得對不住,可我不能過問,對一個人的歉疚化為永久的沉默與偷偷的祝福。But he said, That’s Okay, 我也很抱歉。我激動的幾乎要哭,許久不能言明的一切,因為他一句,瞬間獲得釋放。他沒有義務告訴我「沒有關係」,所以我知道這是多麼幸運,我感覺如釋重負,Then I said,謝謝你過了這麼多年以後,告訴我這些,以後想到你,再也沒有遺憾,謝謝你成全我,謝謝。
要說感情,雖然有點不順,但好像也不是不幸,若說前男友,其實都沒有交惡,也算是分手情侶的神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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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7/31】不知道各位是不是還喜歡7-11,這半年我去最多的是全家,因為7-11賣太多自製品,讓人感覺選擇不多,並且,還有很多東西從7-11消失了。以前,我非常喜歡7-11,現在走進去,要嘛離開,要嘛買單,他的壯大我又不是沒支持到,他變壯了,卻反過來制約我,我感到些許的氣惱,便聯合媽媽弟弟,買東西,到全家。(弟:你什麼時候才要進入正題?)
我還沒有要進入正題,接下來有一個故事,關於少女失身的。
少女年紀小,天真無知,不知道別人玩什麼把戲。她有一個男性友人,那男人對她的真正感情是什麼我們不曉得,但他會牽她的手,少女不喜歡,卻一直沒拒絕,「沒什麼吧,牽手而已」,後來他摟她的腰,少女覺得彆扭,可是忍一下也就過了,那男的再來就親她的嘴,少女錯愕,當然,錯愕是事後了,少女以為跟他鬧也於事無補,而且少女不敢跟他吵,因為,吵架等於衝突,衝突似乎是不對的,不管怎麼樣,少女都沒有追究。最後,那男的要脫她的衣裙,少女很緊張地推開他,說,唉呀說你怎麼可以這樣,那男的義正辭嚴,也對她說「你從來沒有說不可以啊!」。最後少女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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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7/01】我決定以非常直白的態度來完成這篇網誌,在講這句話之前,差不多寫了開了五篇的頭,偏偏中間卻又無以為繼的網誌,我想那些態度只是部份的我,但不是全部,就因為不是全部,所以我沒辦法把話講完。嘿,我知道有人會認真地看我的網誌,因此我必須對自己的每個字負責,所以我想以如此直白的語言陳述,那對我的書寫過程會是最順利的,對你也會是最真摯的。
人生有太多問題了,無論是感情、課業,或親情或職場或全部其他,我們都心碎過,其實心碎最難過的並不是事與願違,我們早就習慣事情跟想像中不同,就像考試的分數,就像買樂透,就像他到底喜不喜歡我,我們在一路上承受過很多失落,失落,說真的,也不是一件大事。
可是為什麼有時的失落卻是那樣痛呢?我想,或許有些問題侵蝕的是自我認同,當我們的靈魂或者精神深度沒有辦法轉納強烈衝擊的時候,自然而然的,似乎必然會自我懷疑,尤其懷疑自己不夠好,那懷疑就像幽靈,無時無刻像糾纏你,千絲萬縷的甚至讓你沒辦法照顧日常,連日子都過得不好,失落的樣子大概是這樣。你想知道很多為什麼,可是找不出答案,想要一切都make sense,可是沒有方向,失落的人很難接受世界上有些事情其實「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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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4/15】你好,這是一篇寫給你的信。
某一天開始,你覺得好累,累得想要離開,其實對你來說,離開跟不離開都相同痛苦,可是離開比留下更像不得不做的事情,你很疑惑,找不出差錯的源頭,到底是誰做了什麼才走到今天這地步,明明,你那麼努力配合,她也不是沒有妥協。
也是很久前的某一天,戀愛以無比歡愉的形式開場,這使你覺到自己的特別,戀愛照亮世界,戀愛,看似一件非做不可的事了。人說男人亂槍打鳥,打到誰,就跟誰來 一場,其實這樣講也不完全,若是沒有一點點所謂的「感覺」,男人也不願意替一個女人做奴才。戀愛裡頭多少奴才事,有時候根本做牛做馬到感覺窩囊,你說對 吧。你付出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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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2/29】很久沒寫網誌了,沒寫也沒人催說想看,只有我手癢,曝露狂來著的。
距離上一篇竟然扎扎實實的快要兩個月,表示幾乎天天家教也快要兩個月了,回家時間大概在十點半到十一點半之間,最近有些朋友會收到我的崩潰APP,是的,我在家教,可我不該再抱怨了,這四個家教天,十張小朋友住進荷包,世界上最可愛的小朋友莫過於住在錢包裡的小朋友,你說是吧。像是,聖誕節、生日、元旦、除夕,近期的重大節日沒有一天不家教,但忙碌有忙碌的玩法,倒有另一種趣味,有一陣子爸媽不常在,常玩通宵,隔天繼續家教或上班,戀家之人最年輕的過法大抵是這種地步了,隨著心律不整時代的全面來臨,約莫十二點半大家就問『怎麼還不去睡』,非常謝謝大家的緊迫盯人(誤)。
家教的日子這麼多,少爺之外,外婆是我最常接觸的人了,跟外婆閒聊雖然緊張,但獲益良多,大概就像中國人口那麼多吧。(我何不停止講垃圾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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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27】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說,有些事情只能說不能做,有些事情想想就好不要做也不要說,有時剛好在三者之中穿梭來回,恍惚一下,閉眼開眼,怎麼,該說的事就不想說了,該沉默的依舊保持沉默,該想的就不想了,動靜不見觀瞻,末了,專門閒扯一些無關緊要的垃圾話,那些,所思所言與所行動的,有越來越高的頻率,因為難以啟齒的、無法筆墨的諸多原因,消卻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年紀嗎?林佐臨跟我說,那些年的樣貌有賞味期限,喔對了,那些年,我們都是看破報的人(說自己是文青太過,說自己是知識分子不要臉,就說自己是看破報的人好了),他說有賞味期限,言下之意或許是,當時很美?
今天我跟佐臨說,我們認識的時候他已經不左了(左派青年),嚴格的說,是不怎麼左了,其實我們認識多久了呢,三年吧,感覺的到,整體轉變可以用「關心仍在,意見缺乏」來形容,才剛歸納完這樣的結論,這時打字的我,立馬質疑「關心仍在」成立嗎(笑),我已經好久沒有天天好好地看一份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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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11】旅行就像兩人間練習相處,我跟城市兩個人。初見面,練習認識彼此,有點熟稔後練習相處,磨合彼此文化,有那麼一點感覺,通常是喜歡或討厭,有時沒感覺,最後,決定以後要不要再見面。
再見面,無論幾次,只要內涵不同,就是個別的獨立事件,N次見面是N個獨立事件,但N個獨立事件都有個共同點:必須道別。
旅行是什麼?這次我想說,或許是練習認識、練習相處、練習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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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6/13】我的奶奶來自台南鄉下,是地方上小康人家的么女,上有四兄,他們在奶奶十六歲時作主選定了夫婿,也就是我的爺爺,爺爺在我出生前十年即因病逝世,因此我只聽長輩說過爺爺的風流軼事,此外一無爺親印象。七十四年前,奶奶未見過爺爺一面、爺爺偷看過奶奶一回,兩人如此成婚了。我問奶奶「攏無看過就結婚,萬一不甲意抉安怎?」「嫁到了也沒辦法!」「安呢你運氣不錯,阿公這呢緣投!」奶奶笑出聲音來。
奶奶跟李前總統登輝同年出生,今年已九十高齡,原本請有兩名看護連同伯母一起守看,但大家似在奶奶健康狀況急遽直下後求去,後續狀況即是一些人紛紛表示有心無力,家父雖為么兒但向來勇於承擔,不放心養老院亦掛心奶奶體弱,便決定將奶奶接到台北家中暫時安養。事發突然,來不及請僱什麼看護到家中幫忙,我們一家人便在毫無經驗的情況下擔當了照護老者的工作。老者比小孩更像小孩,會彆扭會固執,會因為身體狀況不好而焦慮憂心而產生類似黏人的行為。我首次近距離的照顧老者驚覺任務之艱鉅,因此,也不排除這是一篇向醫護人員致敬的網誌(無誤)。
奶奶並不是沒有自理能力,只是跌倒後行動不便而自理能力較低。第一天晚,我檢查那一大袋的藥,皮膚的、腸胃的、心臟的,林林總總各式各樣,且天數都很長,全民健保要垮不是沒有原因,光我奶奶一人的藥實在是太多了啊!!然後檢查放入每日藥劑的藥盒子,非常非常驚訝地發現竟然吃錯藥,老人家每天晚飯後跟睡前共吃了四顆一模一樣的軟便藥(藥袋上清楚標明一天一次,一次兩顆),難怪肚子瀉到全身癱軟連翻身都無法,如此荒唐,看護若講不出個所以然那就收下存證信函作個紀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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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01】成為上班族後,容易在早上驚醒、午後四點虛脫,容易在星期一希望世界爆炸,容易在星期二憂鬱最高點,容易不自覺倒數周末的到來,容易在星期五那天內心狂喊Thank God It’s Friday,容易在有颱風動態的時候,祈禱它在上班日到來,然後無風無雨無災害而華納威秀有開。儘管投入喜歡的領域很是爽快,但辦公室生活沒有學生自由,受薪階級的團體生活一分錢一分貨,壓力漸大絕非無稽之談,這就是上班族無奈。但上班族不是沒有爽快,身為一個女孩,自食其力自賺自花自爽,我,非常喜歡絕對獨立的感覺。
前幾天收到大學最後一學期成績單,想到大學生活,成績表現跟情感穩定度幾乎正比(一陣羞愧意),感情美滿或單身快樂,表現屢破(自己的)紀錄,被甩或甩人則不得平靜,必收到相看兩厭的成績單。喔自詡時代新女性,但求學成績屢受感情影響,之深的程度,我沒臉否認。
感情的玄之又玄就像天氣,我不是中央氣象局,也不是主播任立渝,我是認真生活的民眾,戀愛來了,我涉入,但測不準那萬一,豔陽曝曬或豪雨成災,真的說再見,再也不要跟你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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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27】每個人都有帳本,人欠你或你欠人,一輩子總有幾個人被你欠的特多,良心尚在的人,把償債當成義務,如果當初欠債是因為肇事逃逸,好比說,你談了一段極短暫的戀愛,然後說,「對不起,分手吧」,對方重傷,傷的一直好不起來,你理虧又過意不去,因而,在他日後開出的合理及不合理的條件中,你通通買單。買單償債是你唯一能做的,雖然,你也不知道要買單到何年何月。
你其實沒那麼在意買單,凡對他好的,你都想盡最大能力做到,因為你知道,他完全失能了。你一直買單,一直。但,買單時心情沉重,近乎心痛,不為付出而痛,而是心疼著「為什麼你還沒好起來?」。
你不能說「我盡力了,我真心的希望你好起來」,失能的人聽到總把這些當諷刺,再一次的刺傷他們,最後還不是又要,買單。當他察覺你的心態如此,他乾脆,連他分內的復健都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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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怵目驚心的地震新聞,叫我不沉重也難,生命無常不是陌生命題,去年,我在臉書上收到朋友捎來的訊息,問說「某某人是不是走了?」走了?是指離職嗎?那是我在打工地方認識的朋友,一個親切的中年婦女,有一個十分疼愛她的丈夫,夫妻倆打定注意當頂客族,沒有小孩但過著極快樂的婚姻生活。
對,她離職了,永永遠遠的離職了。曾聽她說身體不舒服,我一旁的同事提醒症狀非同小可,要快去看醫生,結果,幾個月後竟然告別了人世。
再久之前,兩年前吧,當時男友說他的大學同學罹癌,留下老母寡妻幼子,告別人世時他才,36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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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2/20】我陷入了幸福的狀態。
自一人的小旅行結束後,屢覺心安不下,或許是一人旅行太甜美,回歸台北這個恐怖的正軌後,難以接受乏味的日復一日,也或許是,一人旅行充滿恐懼,我是說,不管願不願意,總不斷的發現從前認識的自己在旅途中如此陌生,對的,陌生。我想,人,不管他身在何處都應一致,他與他的靈魂,他現在的自己與他從前的自己,毫無疑問的在無時無刻皆應出於同種認識、有同個形象、同種依歸。怪了,我卻不如此,那個永遠能感到安全的楊小姐其實沒有被帶出門,因她的安全感跟熟悉感是不能被切割的連體嬰,因此到了異地的那位,也就是我,受到了此般震撼。回台北後被這不安糾纏許久,當然嘛,是能給自己什麼答案嗎?沒辦法。想也沒用的事情我就不想了。(所以你覺得我寫那麼多幹麻,沒幹麻,紀錄不行嗎。)
倒是,昨天看了一本小書,感激作者為伊比鳩魯的快樂主義提出了正確解釋,這時代的氣氛偏向說服人們「快樂就是縱欲」,然而,快樂主義之真意不過是人們善待自己,身為熱衷追殺自己的基本宮星座,我真覺得就算我們縱欲也對得起天地,以前玩樂時常對自己說「休息是為了走更長的路」,近年我對這話嗤之以鼻,且還將他修正為「休息就是為了休息」,唯有如此我才能忘記計畫啦、忘記打算啦、忘記罪惡感啦,完整的活在當下。以前也不太在生活中替自己設置樂趣,感謝老天,我在23歲開始在房裡點香氛蠟燭共眠,25歲進化成睡前來杯紅酒,我給自己買了鑰匙圈,從前不屑這種無意義的贅物,現在有限度的接受他們,為了可愛(喔我的鑰匙圈是喝醉了抱在一起的奇奇蒂蒂耶),我甚至進化到與比自己小的男孩約會,Yes,他們很棒,撐起T-Shirt的二頭肌使人心曠神怡(雖然這可能是他們擁有的唯一可看物),也明白了瑪丹娜為什麼老是與嫩男交往,因為年輕人的青春氣息有高度感染性!!我說真的,大家都該和19歲的人來往看看,即使被笑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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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1/31】又到了歲末年終,又到了算總帳及感恩的時間。
居在台北十三個年頭,培養了些許天龍人特徵,但骨子裡究竟是個高雄縣甲仙鄉民,我特愛自己『鄉下童年、都市成年』的成長特徵,這種感受就好像我在幼時領受一大筆遺產,在往後的災厄中提取本錢解決問題。一年匆匆,你也有日子越過越短的感覺嗎?以前某位朋友說了個很有趣的理論,他說當人的年紀越小,日子的單位(好比說禮拜、年)在他的歲數中佔著很大比例,所以小朋友會想日子很慢,但當人年紀大了,不管是一週或一年,那個比例變的很小,每個部份都相對渺小了,這便是我們這些逐漸變老的人感到時間速度變的越來越快的原因。我喜歡這個說法,既然老覺得時間的手腳加快了,我便要努力讓每一刻都不要白費。但你知道嗎,當我認真讓每刻充滿意義,竟覺得人生到處充滿了目標與責任?我可能有點快樂,但那個快樂來自成就感,然後呢,然後有時我甚至覺得壓力多過於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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