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23】沒跟過國片流行,但魏德聖負債累累的新聞一出,莫名覺得應當奉獻票錢,實踐起來非為本片題材講抗霧社事件,對於假文青來說,是個反常。念書時候N個人問過我是不是原住民,上班了,公司學長有次看著我的眼睛,非常近的距離,說RITA眼睛好深,是不是混血兒?我馬上推定學長巧言令色(離題了)。家母姓潘,外婆家鄉正是有原住民的地方,歷史課學到熟番改漢姓,回家問媽我們跟平埔族是不是關係很近,每次問,每次媽都慍怒駁回,於是我追問外婆,外婆說我們只是住得比較山上而已,從沒人正面承認,也沒透露線索,態度之隱諱。我還是對自己的血統感興趣,對於曖昧特有嚮往,不像媽。
基於很多原因,走出電影院有一絲驕傲,大成本的片子講原住民的故事,語言是原住民語、演員也是,然後,我再三留意鏡頭,大特寫、半身特寫,情感鋪陳的功夫做得很足,我很冷靜地看電影。
故事層次若在以眼還眼的報復,那觀眾哭就夠了,但故事在文化認同的層次上,那是發人深省之處。
「自我認同的模糊、族群對立的銳化」,上下集都在這兩軸上進行,如果堅定了自我認同,他們就必須戰鬥,若是自我的認同妥協於現實,他們無以為繼。
關於戰鬥、殺戮,據說那是野蠻的,我75年次,國小的生活與倫理課本還有出草的故事,好像是在稱讚吳鳳的大義,不只我,我們,是這樣被教育的。
關於文明、教育,當兩個文化碰撞時,不無疑問,什麼是絕對的好?什麼是絕對的不好?只有單邊該被教育嗎?為什麼獨尊一種標準?為什麼?
你知道嗎,沒有人該被責備,人們必須擇定價值作為行事依據,他們都深信不疑自己的文化,但人們依著那樣的價值試圖改造對方,然後互相仇視,於是征討、征討,喔我心情好沉重來著的,幾十年後,我們好不了多少。
我們選擇立場,但欠缺對對方的理解、欠缺聆聽,欠缺理性溝通,並且,關於這塊土地,客觀上不被國際承認就算了,我們自己,土地上的人們,主觀上的共識四分五裂,此時,我們都不聽對方說話,我們彼此仇恨,有人看著我們彼此仇恨。
尊重?多元?理解?溝通?
對不起,我眼裡的這片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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